大翠是一只鸟,这个名字是相对小翠而言的:它也是翠鸟,名为白胸翡翠,体型比小翠略大。
我初入拍鸟人的行列,就是与大翠有关。只是那天它站得非常远,我连它的身影都看不清楚,只能守着近处的海鸥按动快门。那时我有颗平常心,能拍到什么鸟,不能拍到什么鸟都无所谓。因而万万没有想到,半年之后,我会了这只名为大翠的鸟连续数个周末去守候。
大翠非常矜持,它喜欢站在高高的树上,偶有风吹草动,立即飞走。于是,无论如何,我只能远远看到它的身影。纵是如此,也看到了它的美丽:当它在阳光中起飞,羽毛的蓝色烁烁生光。
这天终于近距离看到了它。它站在枯枝上,一动也不动。为了拍它,许多人一早就来了,而且一拍就是许多天,可见大翠不仅仅体型略大,它的魅力更是巨大。
但它站在枝上,既不躲避,也不捕鱼,一会换一换站姿,或转个身,或侧下身,每当它略有动作,就能听到一阵按动快门的声响,特别是当它整理羽毛的时候。
大翠有着长长的嘴,胸口的羽毛为白色,周围是棕色,像围了餐巾准备用餐的绅士。背部和翅膀的羽毛为蓝色,展开翅膀时,可看到翅中有一圈白色的羽毛。看到小翠时,我认为小翠漂亮,看到大翠后,我认为大翠也漂亮。它们各有各的美,难以比较。只是大翠相对难拍摄一些,而往往较为难拍摄而又有规律可循的那只鸟,就更让人趋之若鹜。
但大翠不像小翠那样活跃,它在树枝上一呆就数个小时,此举就使得它的插水捕鱼更难拍摄。甚至,我看到大翠许多次,无法远或近,却从来没有见过它捕鱼。但它能够捕鱼不是传说,因看到过许多它捕鱼的照片。
点数了一下,为了大翠从清晨到黄昏已守候过五天,并没有拍到满意的照片,相较而言,能从片子中看清楚它的模样已算成功,这才知道拍鸟的艰难。
但有朋友说过:掌握了鸟的习性和找到了它的活动场地,拍鸟并不难。好像是为了印证这一点,在整理照片时发现,早在四年前,我尚末开始拍鸟的时候,就拍到过大翠。它就站在河岸边的树上,我坐着船从它身前驶过,它无动于衷,只专注于它守候的鱼。而我,用拍风景的相机对着它随手按动了快门。